第三十二章 内乱
温馨家园社区的路上，程建强扶着刘老太太，儿媳跟在后面。
程建强：老太太，您小心脚下。
刘大茂母亲：没事儿。强子，你虽说有些嘴贫，不过，待大妈我还真是不错。抽时间啊，我给你做顿好吃的。
刘大茂媳妇：妈，就别说那了。回去您把大茂的羽绒服找出来……
刘大茂母亲不满的看了儿媳一眼：找出来干啥？
刘大茂媳妇哽咽着说道：要是——要是那样，我给大茂送去。
刘大茂母亲生气的样子：都快春天了，谁还穿羽绒服？你这个死老婆，盼着我儿子在里面过冬？
刘大茂媳妇冤枉的表情：我——我啥时候说了？我心疼大茂，不是心疼您儿子？
刘大茂母亲：说得好听，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？强子，你是不知道，她当闺女的时候就招蜂引蝶，我家大茂算是瞎眼了。
刘大茂媳妇生气地瞪起眼睛：死老太太，你骂谁？
程建强着急的表情：干嘛干嘛，又吵起来了？
文春颖从远处跑来……
程建强：春颖，春颖，快来。
刘大茂母亲和媳妇瞪着眼睛吵架，文春颖跑了过来。
文春颖：干啥？！要是吵架，大茂的事情我就不管了。
刘大茂母亲和媳妇停止了争吵，怔怔的看着文春颖。
程建强：春颖，俩人我交给你了，有点肚子疼，我去厕所……
程建强捂着肚子跑了……
文春颖：刚才易科长打来电话，说是大茂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，抓不起来。
刘大茂母亲和儿媳瞪大眼睛：真的？
文春颖：那还有假？
刘大茂母亲瞪了儿媳一眼：还在这儿干啥？快去买肉。
刘大茂媳妇：买肉干嘛？
刘大茂母亲：包饺子！
易开来驾驶汽车，刘大茂垂头丧气的坐在旁边。
易开来：大茂，这件事情得好好反思一下。好好地口罩厂不干，非得投机取巧。幸亏你还算聪明，把赃款退了一大部分……
刘大茂：非法所得。
易开来：非法所得也行。你说口罩厂多好，虽说利润没以前高，可是，你就那几天的时间，挣了几万块钱吧？
刘大茂：还不都交了罚款？再说，我是个啥人你还不知道？工厂又脏又累，我干不了。
易开来叹了一口气：你呀，吸取教训，以后脚踏实地。
刘大茂：诶哟，你又不是咱们当年的孙老师，婆婆妈妈的。开快点。
易开来：再快就要超速了。早回去干嘛？
刘大茂：我家那俩，知道我出事儿，还不得打起来？
易开来：打起来？
刘大茂：平时就不对付，我出事儿两人互相埋怨，针尖对麦芒，能有个好？
易开来哼了一声，汽车加速……
刘大茂：别哼，你家就没有锅碗瓢儿盆儿碰在一起……
易南山家，易南山拿着手机视频……
手机视频中孙子：爷爷，我想你。
易南山：想我就来啊。
易南山的老伴：东东，想奶奶没有？
孙子：想了，可惜去不了。
易南山：咋来不了？让你爸你妈送你来。
孙子：他们不让，说是外面有细菌。
易南山：你妈你爸都是坏蛋，我见了他们打他……
易开来驾驶汽车，刘大茂坐在旁边。
易开来电话响，接电话。
电话内妻子的声音：开来，你说你爸，说啥呢？对咱儿子说咱们坏，不让东东去看他们。
易开来：年纪大了，别和他们一般见识。
妻子：什么年纪大了，有这样说话的……
易开来：喂，喂，怎么信号不好？媳妇，我在山里，没信号……
易开来挂掉电话，刘大茂坏笑的看着他……
唉，家家都有难念的经，家长里短说不清道不明。
一轮明月挂在天空，星星在月儿的身边眨着眼睛……
程建强和文春颖慢慢的走在社区的小路上……
文春颖伸了一个懒腰：哎呀，这一天真累。
程建强：以前，真不知道社区工作这么忙。家长里短的，啥事儿都得管。特别是刘大茂那一家，诶哟，比十家的事儿都多。
文春颖一把扭住程建强的耳朵：我还没找你算账。说，今天你说肚子疼，把他娘俩扔给我。
程建强：哎哟，哎哟，快松手。我——我是真的对付不了那娘俩，再——再说也是真的有点肚子疼……
远处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——
程建强：刘大茂他妈和媳妇的声音？
文春颖：吵去吧。
程建强：你是社区干部……
文春颖：社区干部下班了。再说，有刘大茂在，我才不管呢。
程建强苦笑的看着文春颖……
文春颖电话响，接电话。
文春颖：妈，啥事儿？——回家？是不是我爸的病又犯了？——行，行，明天一早我回去……
刘大茂家，一家人吃饺子。
刘大茂媳妇：你说这易开来，能帮你从公安那里出来，就不能不让咱不交罚款？
刘大茂哼了一声：他？到了时候就明哲保身。这一次要不是我退款及时，那可就有大麻烦了。
刘大茂媳妇：口罩厂挣那两个钱，全搭进去了。
刘大茂叹了一口气：也全怪我，娶了你这么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老婆。妈的，钱没了老子再挣。
刘大茂母亲瞅了儿媳一眼：大茂，男人啊，耳朵根子不要太软。戏里那么多故事，都是让老婆害了。
刘大茂媳妇：哎哟，妈，就好像你啥都懂。贤内助你没听说过？
刘大茂母亲：我就知道霸王别姬。舍不得老婆，男人都自杀了。没出息的东西。
刘大茂媳妇：大茂咋没出息了？
刘大茂母亲：有没有出息你还不知道？自从娶了你，做啥买卖赔啥买卖……
刘大茂媳妇：你咋不说你呢？那么能，你给你儿子出主意还能赔钱？
刘大茂生气的表情：还有完没完？
刘大茂母亲和媳妇停止了争吵……
刘大茂媳妇：大茂，破财免灾，别生闷气了。
刘大茂：不生气是假的。都怪那易开来，早点给我报个信，就没罚款这事儿了。
刘大茂媳妇：也不能这么说，人家毕竟是**。再说，以后还得仰仗他。我琢磨着，说不定是程建强和文春颖在后面捣鬼，给你告黑状。
刘大茂母亲：别来瞎说。强子和大茂有矛盾是没错，不过，做人还不至于那样。
刘大茂媳妇：妈，你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。
刘大茂母亲：我拐到哪儿了，你给我说！
刘大茂家中一片争吵的声音……
湖北，一轮明月照进窗棂，程建强父亲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
程建强母亲不耐烦的声音：折腾来折腾去，干啥呢？
程建强父亲起身点上一支烟，没有说话。
程建强母亲：大半夜的，抽什么烟？（咳嗽）这坏毛病啥时候改？咱家强子就是跟你学的。
程建强父亲灭掉烟：前两天，咱表弟来电话，说是他们村有个闺女，想说给强子。
程建强母亲：他不是有女朋友了？
程建强父亲叹了一口气：你就别做梦了。就算那闺女同意，她家人能让？
程建强母亲：咋就不能让？当初你家那么穷，我咋跟了你？
程建强父亲：那时是那时，现在是现在，能一样？
……
静悄悄的院子里，朦胧的月光笼罩着程建强父母的家，里面传出老两口吵嘴的声音……
山东，文春颖家，文春颖和父母。
……
文春颖赌气的坐在那里：妈，你骗我，说我爸病又厉害了，原来是给我介绍对象？都啥年代了，谁还有相亲介绍对象的？两个人不了解，能凑活到一块？
文春颖母亲：咋就不能？你看我和你爸，这不都是一辈子了？
文春颖：我不管你们，反正我是不同意。
文春颖母亲：你易大爷和你爸是老朋友，给你介绍的还有错？
文春颖：就他？满脑子小心眼，不赚便宜就像吃亏。
文春颖父亲：小颖，说啥呢？那毕竟是长辈。再说，还在你们社区。你要是抱着这种成见，以后能好好工作。
文春颖站起身，嘻嘻一笑：爸，您说得对，我坚决改正。对了，社区老年中心有事儿，我得赶紧回去。
文春颖跑出门去……
文春颖母亲：这孩子，话还没说完……
温馨家园社区老年活动中心，易南山、孙如松、饶大刚、林大爷从远处走来。
孙如松：外面餐馆逐步复工，咱们也终于能歇歇了。
易南山：老孙，不是我说你，觉悟就是低。革命工作，不怕苦不怕累……
饶大刚：老易，你整天唱高调。餐馆干活，数你干得少。
易南山：哪里没有领导能行？要不是我在，你们干活能那么按部就班，有条不紊？首长跑在最前面，子弹来了倒下咋办？干工作同样是分工不同，同志，不能挑肥拣瘦，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对革命的贡献。
林大爷呵呵一笑：别斗嘴了。有本事，咱去下象棋，谁赢了服谁。
易南山：就你那臭棋篓子……
几位老人走进老年活动中心……
老年活动中心内，一张大棋盘挂在墙上，程建强站在旁边，几位老人走了进来。
程建强：几位老爷子，看看，这棋盘咋样？
林大爷：挂在墙上，怎么下棋？
程建强：您看到没有？棋盘每个位置都有钉子，棋子是塑料的，上面有眼儿，挂上就是。
林大爷：那多费事。
易南山：我看很好值得表扬。娱乐的时候还能保持隔离距离。老孙，咱俩下一把。老林，你负责挪动棋子。
林大爷：你们保持隔离距离，我……
易南山：什么你啊我的？没看到强子准备了一根杆子，用那个。干工作，就是不动脑子。
饶大刚：你们下棋，我干嘛？
易南山：你天生就一干活的命，负责倒水。
饶大刚：啊？
刘大茂的脑袋出现在门口，四下看看，向程建强招手……
